她的调养之术治不了本,来蜀州也是想请外祖出面,如今外祖不在,表兄现看看也是好事。
对上庄青如期盼又真挚的眼睛,陆槐忽然就觉得心里堵的慌,似乎在她的眼里,他是一个需要保护的瓷偶,而薛执则是一个修补瓷偶的工匠。
仿佛他的性命都系在了旁人身上,生无能,死不得,这样的差异让他生出了浓浓的悲凉之情。
“不必了。”陆槐低下头,淡淡道:“某的身子某自己知道,你的方子就很好。”
“你不必见外。”庄青如见他有些抗拒,只当他不好意思,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薛执的面前一伸。
薛执看着面前的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深吸一口气道:“在在,这怕是有些不合规矩?”
哪个好人家的小娘子当着兄长的面和旁的郎君拉拉扯扯?!叫人见了如何是好?
其实这怪不得庄青如,在来新津的路上,陆槐的身子时不时便会高烧生病,每次庄青如便直接拉着他的手给他号脉,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表兄说的也是。”庄青如想了想道。
就在薛执松了一口气,想上前将两人的手分开的时候,又听见她道:“眼下确实不是看病的好时候,这样,等明日我叫他递上帖子给舅舅,再来寻表兄。”
表兄对行医最是讲究,现在医馆已经关了门,夜黑风高的,怎么能将人堵在门口叫人看病呢?而且陆槐又不是寻常百姓,礼数需得周全些。
薛执:“……”
陆槐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开朗了,好似雨过天晴,脸上也有了笑意,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庄青如拉着自己的手,道:“说的也是,某身为小辈,理应先拜见舅兄。”
“舅舅这几日操心太多,早早睡下了,咱们明日再来罢。”庄青如飞快做了决定,向薛执拜别,“表兄,那我们先回去了,你也早些去休息罢。”
薛执头疼不已,一方面想着表妹年纪小,怕是情窦未开,不知儿女大防,一方面又忧心她心思单纯,唯恐日后栽在陆槐这个病郎君身上。
身为男子,他岂能看不出陆槐对自己的态度是因为他这个表妹?
怕是两个人都有别样的心思,就是都没察觉到。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