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如疑惑地问道:“他病了?”
“不是他,是他的女儿。”季素商道:“这个穆参军子嗣不丰,不惑之年只有一个女儿傍身,他是个想的开的,早歇了要郎君的心思,一心为女儿铺路,只盼着女儿到了年岁,便为她招个上门女婿好继承家业,但他女儿忽然病重,他四处求医问药,穆小娘子依旧缠绵病榻。”
“外祖竟也束手无策吗?”庄青如沉思着。
薛老太医能将那人的病症说出来,说明他是见过那个小娘子的,可是在被问道病因的时候,薛老太医选择了闭口不言,只说见了便知。
季素商摇摇头,“这怪不得薛老太医,是那个参军实在迂腐,觉得自家女儿既是女郎,外男便不得亲近,只许薛老太医等人在外间悬丝诊脉。”
听到这里,庄青如忍不住吐槽道:“悬丝诊脉虽有一定依据,可不是人人都能使的,诊出来的脉象也不够精确,况且治病救人讲究‘望闻问切’,不近身查看如何判断?医人怎分男女?”
“谁说不是呢?”季素商道:“但是那穆参军态度异常坚定,扬言女子贞洁大于性命,他宁愿女儿丢了命也不能失了名节!”
“愚蠢!可笑!”庄青如气道:“那是一条人命,怎能因为虚无缥缈的名节而肆意践踏?”
“唉!这便是女子的不易。”季素商叹了一口气道:“这位参军如此倔强,也导致这个小娘子的病情越来越重,后来他不惜重金悬赏,扬言若是有女医师能救得了他女儿,便随她提一个要求,他便是舍了家世官位也要报答。”
张承安撑着脑袋,摇摇晃晃道:“怪哉怪哉!”
这位参军也是奇怪,说他不心疼女儿罢,他宁愿搭上自己的前程和家族也要为女儿求医,说他心疼罢,可他却守着那“贞洁名誉”也不愿意让男子救治。
这本身就是一件矛盾至极的事。
“张公也气的不行。”季素商道:“但是这位参军的心思无人能更说动,他当时爽快地将职权移交也是用了要专心给女儿求医的借口。”
“所以,我是最好的人选?”庄青如明白了。
女子、会医、薛老太医的弟子、站在张公这边的人,各种优势都叠满了。
“是啊。”季素商闷笑,“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