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惊鸿心中一颤,抱着书的手也收紧了许多。
从他跟着陆槐等人开始,他一直像个局外人,不主动做事,不多嘴多舌,只在家中打点家事,偶尔做个饭,练个字,已经是他的全部生活。
他不是安于现状,也不是不想出门,只是作为一个“罪人”,一个有着那样过去的伎人,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活着,该不该去阳光下?
现在听了张公的话,他忽然明白,也许他只是把困在了自己的城墙里,外面的世界从来没有拒绝他。
“喏!”卫惊鸿高声道:“我一定做好。”
“嗯。”张公淡淡地答应一声,他看得出来此人在自己的面前有些紧张,也看出他的心境有些胆怯。
但这对他来说都是小事,只要此人的本性善良,他不介意帮他一把。
庄青如也为卫惊鸿高兴,“我阿兄若是知晓,该替你高兴。”
卫惊鸿听见她提起庄青岭,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早些时候有人送来了恒之兄的家书,说是送去蜀州没找到人,又送到了这里。”
庄青如一喜,“阿兄的信?在哪里,快拿来给我瞧瞧!”
卫惊鸿道:“在陆伯手里。”
“那我找陆伯去!”庄青如提着裙摆便要跑去找人。
前两天她还想着莫不是兄长忘了她呢,今儿个信便送来了,想来是她居无定所,到处跑,送信的人寻不到的缘故。
“等等。”薛老太医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信在哪里又跑不掉,先办正事要紧。”
庄青如这才想起张公还在等着她的消息呢,连忙不好意思地笑笑。
张公摸了一把胡子,道:“既然你心急,那咱们便快些说完。”
他也不同他们客套,和穆家的事相比,其他的事可以放一放。
除了穆小娘子的病情,他也有许多问题想问庄青如,比如说在穆家无意中看见的哪几个人是谁?为何她会那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