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太突然,太果决,太凛冽。
而就在那只利箭即将要射穿她时,陆衍忽然动了,分明腿骨折断,却爆发出惊人的力气,身子忽然拔起,一跃几尺,一把朝她扑了过去。
那只利箭仍旧沾满了血,只是这次洞穿的不是陆温的脖颈,而是从陆衍的肩骨处一穿而过。
而后箭雨如下,长赢扶起伤重的陆衍,足尖在树枝一点,身子腾空,跃入高梢。
陆温反手抽出长剑,无数奔涌而来的利箭,被她从中削断,而后迎着数道暗箭,跃上白杨。
待马蹄声离得近了,陆温隐于树梢,垂眸去看。
滚滚而来一片黑压乌云,玄衣银面,袍服形制皆为一致。
其中为首的男子一袭素衣广袖,同寻常刺客般,戴了一张雪光银亮的鬼脸面具,袍服外头穿了一件雪色银铠,因化雪天寒,雪亮银铠外还披了一件狐绒斗篷。
为首之人勒停缰绳,朝陆温高喊,声音清脆:“陆姑娘,莫要抵抗了。”
箭雨如瀑如雨,奔流而下,陆温当即落荒而走,她边退边挡,已显精疲,她放声高喊:
“你的毒虫呢?”
长赢早已跃出几丈,声音在寂静夜空中格外空灵:“要现养的,你以为说有就有,你偷走的那只,就是最后一只了!”
陆温飞身一跃,一掌击中最近处的黑衣刺客胸膛要害,他飞扑数丈,沤出一口鲜血,不足片刻就断了气。
没了主人的马儿在原地打转,被她一截柳枝抽的飞腾而起,往长赢的方向奔去。
长赢了然,凌空飞扑下马,将陆衍横在马背上,一手执绳,一手护人,先一步疾奔而去了。
长赢策马片刻不停,待将人远远甩在身后,他忽然福至心灵,心窍一开。
他救陆衍做什么?
虽说逗弄陆温颇有闲趣,但那敌兵显然不好对付,他何故给自己找些不自在?
他飞下树梢,将肩头上的陆衍放在树下,见他容颜憔悴,本欲是想替他包扎一二的,结果一手挥过去,竟是结结实实的打了他一拳。
这人受了伤,又痴又傻的,他却趁人灵智未开,趁火打劫,反手赏了他几拳头。
终归是于道义有亏,他咬了咬牙,一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