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敦鹣鲽等誓词。
婚书的名字,也确确实实是他们二人,只是她的名字,并非陆家女,只有栖云二字。
陆温一边儿翻着婚书,一边儿问他:“你都收了?”
“收了。”
“人也放了?”
“砍了。”
陆温噎了一噎,凉凉瞥他一眼:
“收了人家的供奉,还砍?”
谢行湛眼皮微抬:“怎么,砍不得?”
“你不怕他们上折子告你受贿?”
谢行湛轻笑一声:“我告诉他们,交出家财,坦然受死,我保他们九族一命。”
陆温问:“那你保了吗?”
谢行湛眉头一挑,唇边生出一丝妖邪的笑:
“没保,九族尽夷,死人才不会泄密。”
陆温摇了摇头:“我就不信,他们就这样被你三言两语哄骗了去,甘心将自己的家财束手以奉。”
他眸底淡淡,神色无波无澜:
“人都有弱点,临死之人,弱点尤其多,为保亲人无虞,哪怕要他千刀万剐,只怕也是无有不应的。”
陆温不免诧异:“就没人识破,你这些话,都是些鬼话?”
谢行湛长睫微垂:“哦,也有没信的,你们陆家的家财,我倒没骗到手,都充了国库。”
提及陆家,她不由得怔了怔,心里总觉得十分寥落,说不出来的沉闷郁然。
像是心口空了一块,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人或物。
她知道他在骗她,从第一句话就知道。
但他既然编织无数谎言,也不告诉她失去记忆的缘由,她哪怕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编织出更多谎言。
真相,要她自己去寻。
翌日,她趁着谢行湛去上朝,离开谢宅。
“掌柜的,来壶青梅饮。”
那音色清冽似泉,偏音量又温又柔又软,叫酒肆内的食客,都酥了半边儿的身子,连忙停下筷子,好奇的那朝门外看去。
推帘而入的少女,芳龄不过十八,身着一袭水蓝色轻缎仙鹤纹绣短袍,底下是一件月白色绣桃春花枝长裙。
漆黑发髻上簪了一枚赤金双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