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宋子言一听,便也不强求,只拱了拱手:“只盼有缘,再与夫人相见。”
他们方才退去,忽然繁杂吵闹的街道,有无数乘华贵马车,从西华门驶出,缓缓汇入人潮汹涌的朱雀大街。
马车两侧,是衣着端庄的宫人侍婢,一手提着鎏金花篮,篮中装着新鲜采摘的花儿,一手将五彩缤纷的花儿高高扬起。
鲜丽轻巧的裙裾,摇摇曳曳,淌过花瓣铺成的青石板路,细细碎碎的裙角,香气经久不散。
行人纷纷为昭和郡主的车马让路,陆温微微一侧,目光落到那华盖马车之上。
一阵轻柔的风儿拂过,掀起了绛红软帘,马车中人带了一件剔透的珍珠面衣,只露出一张明艳动人的眼睛。
只是眼眶微红,剔透的泪珠,正从她浓密的眼睫处滑落,与珍珠融为一体,好生凄美。
陆温望着车驾中的盛飞鸾,怔了又怔。
两年前,同在朱雀大街,她立在街侧,看她风风光光嫁予自己的爱人。
世间变换竟如此快,她与姚夙和离,又远嫁北弥,不废一兵一卒,为南凉,又争取了短暂的和平。
她这间房,算不得雅间,隔音也不如何,隔壁雅间,有人窃窃私语:
“啧,不是听说陆氏女是个妓子出身么?败了身子,怎么北弥的小皇帝也要?”
“就是啊,这北弥皇帝,多多少少有点饥不择食了。”
“反正我是断不会迎个妓子入门的。”
“就是,万一得了什么脏病怎么办。”
“嘿,你别说,前日我去梨香院,那儿的头牌香香,还真得了花柳病,嘿,晦气,妈妈还说要治,依我看,治个屁,烧了得了。”
有人摇了摇头,打断了他,声色清正:“我倒觉得,昭和郡主不计私仇,以一己之力,挽救南北战火重燃,可见其心胸开阔,深明大义。”
是宋子言的声音。
“哎,你们快看,那轿子里的,怎么好像是淮安郡主啊?”
宋子言又道:“明安公主与昭和郡主的母亲,是表亲姊妹,生的女儿,容貌有几分相似,又有何奇?”
陆温神色微变,叩响房门,待门一开,面色一沉,一拳砸了过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