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湛一夜未归,他就睁着眼睛,发呆到天光大亮。
驿站内最好的房间,是归远侯的,容得下最大的浴桶。
秦无疏的身量,没有陆衍高,好在陆衍这些日子,瘦得嶙峋见骨,他抱起来,也并不费力。
秦无疏褪去外袍,只着中衣,眼睛蒙上一层白绸,隔绝了视线,再将陆衍的衣袍一一解开,放了浴桶。
烛火微暗。
秦无疏的指尖很轻柔,拿着湿帕,缓缓擦拭着他身体的每一寸。
因隔绝了视线,他的指尖,偶尔也会触及他的皮肤,每每肌肤相接,陆衍就会生出惶然,身体紧紧的蜷缩着。
他沐浴时,极为乖巧,不言不语,一动不动,连气息也是轻柔端敛的。
秦无疏偶尔会生出错觉,他其实,还沉沦在大殿那一日的痛楚中。
自己的手指,像一柄无形的剑,触及陆衍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抵在他的喉头,叫他喘不过气来。
秦无疏停顿下来。
因为他仿佛触及到了男人的隐秘。
他能察觉到,陆衍的身子瞬间紧绷起来。
他蒙了眼睛,所以看不见他的表情。
那是又羞又恼的表情,但偏偏,他不能有所动作,不能叫人察觉,他的恼怒。
一个傻子,不该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那句拒绝,那句不要,那句羞耻,都卡在他的喉咙里,难以言道。
可对于秦无疏,脑海中的思绪,则比之他严重多了。
男人的那处,究竟要不要清洗?
他如此羸弱,如此乖巧,坐在浴桶中,一动也不动,任他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