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与林同知家的公子大打出手,将人打瘫在床上,主君便要将三姑娘抵给那残废,好免了二公子的牢狱之灾。”
陆温怔了怔:“公子学过哑语?”
“闲来无事,看了几遍,就会了。”
他明华宫上上下下的奴仆,无一不被割了舌头,他少时最是个唠叨不休,滔滔不绝的性子。
经了那五年牢笼,他的性子,倒是愈发沉稳了。
那哑语,他没想着学,只是日日看着,久而久之,就会了。
那哑女继续比划道:“林公子,咱们姑娘是万万嫁不得的,他的伤太重,前几日刚咽了气,林府不敢得罪侯爷,只能应了婚事。”
“可姑娘嫁过去,是桩冥婚,要被钉入棺材,和林公子一起下葬的!”
这一句,犹如九天一道巨雷轰顶,炸的陆温脑中不断嗡鸣。
一桩,冥婚。
楚灵时心心念念,藏在心尖儿上的娘子,竟被她的父亲如此糟践,为了自己的废物儿子,递给一个死人。
所谓冥婚,便是将人,活活钉死在棺材里,活埋啊,活埋啊……
陆温面色一沉,扶起哑女,退出柴房。
将将退了出来,便见院落火光冲天,原是数十黑衣奴仆,手持火把,将他三人齐齐包围。
一人缓慢踱步而出,是个膀大腰圆的胖子,面色倒是和蔼,见了二人,也只颇为和气的笑了一笑:
“不知两位,夤夜闯我侯府,是为何事?”
陆温向来不趾小人,面无表情的瞥了瞥那淮南侯,眼角微挑,泻出一丝冷屑之意:
“来要你的命。”
那淮南侯苏广泽虽只是个袭爵的家主,却也在官场中浮沉三十余年,向来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好手。
若那人位高权重,便该恭维,若他位低嘛……见此人只是个二八年华的少女,身后跟了个不知哪儿来的奴才,便觉无伤大雅。
圆手一抬,身后的数十侍卫,齐齐架起了弓弩,对准了二人。
“一个女子,竟如此猖狂,报上你的名头,否则,本官重刑伺候。”
陆温环视一圈,光这院落中,就有四五十人,遑论院墙上方,还堆满了黑衣武者,约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