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味。
陛下要他杀人,他就杀人,要他纳妾,他就纳妾,无论杀人,还是纳妾,他都平静无波,从未心情如此微妙过。
像是一潭死水,被注入鲜活的生命力。
他叹了口气,便知自己是栽了。
陆温阖目,无声的颤栗着,两行剔透泪珠滚滚而下,嫣红唇瓣死死的咬着,脖颈莹润而细长。
她终于开口,语气微有哽咽:“我此生,只会是殿下的人。”
“自荐枕席”的说辞,只是为了还报他之深恩。
这场欢爱的底色,没有爱侣之欲,只有主人对奴婢的怜惜,以及奴婢对主人的恭顺。
而他,因为爱她,敬她,重她,将自己深深的爱欲极力克制在心底,哪怕触碰她,都是轻柔而端敏的。
她看得见,也都刻入了心头。
这样温柔的人啊……母亲曾说过,要温柔以待别人的真心,不可贱弃旁人的真心。
她不想辜负他,也不想欺瞒他。
她索性贴了上去,伸出双手,圈抱住他的腰肢,认认真真的,一字一句道:
“爱意,的确有时会叫人意乱情迷。”
“可狸儿觉得,这一生,根本不会有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
“即便有,人的天性如此,激情慢慢褪去,爱意也会慢慢腐烂。”
“而我对谢御史的爱意,已经腐烂了,现在,对殿下的爱意,却在苒苒升起。”
她这一番话,乍听好没道理,仔细一听,也没道理。
他正要反驳,又听她道。
“只是,我原先是妓,身份太低,只能做个外室,所以殿下,回了西屏郡,要在外头买个宅子给我住着。”
宋兰亭默然良久,道:“我不要外室,也绝不纳妾,只有一妻,只会是你。”
陆温摇了摇头,将头埋入他的胸膛:“殿下,正妃之位,我承受不起的。”
她曾是一个娼妓,一个人尽可夫的娼妓。
一个曾经沦落淤泥里的明珠,只要被沾染了泥泞,那些脏污的底色,是逃不开的耻辱,抹不尽的伤害。
尽管她脱了罪籍之后,将自己掩饰得很好,哪怕她愿意接近他了,吐露出来的真心,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