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她的洞房花烛夜,若无事,不会有人靠近。
哪怕她内力尽失,也要孤注一掷,做困兽之斗。
她没有回头,紧闭房门,径直出了府。
绳索被她松了一些,他若难受极了,轻松便可挣开,至于情欲喷薄,要如何纾解欲念。
他自己决定。
她偷了他的药囊,从他的随时携带的药材中,寻到了做人皮面具的材料。
她勾了面泥,捏出他的形状,穿上他的常服,迅速出府,融入雪夜。
今日的宾客,是假的。
是他散了银钱,请来热闹的戏子,一个个换作了高冠华服,与他在酒案前觥筹交错。
朝中显贵,一个也没有。
就算不邀阿兄,苏宛明知他二人好事将近,为何也未入宾客行列?
唯一的理由,就是这门婚事,早已被陛下取消,也并不被世人承认。
只是他倾尽所有,造的一场幻梦。
或许,陆昔的身份被揭穿了。
又或许,是陆家出事了。
她想,大约是后者,陆昔的身份,本就是圣上亲旨,而陆昔之死,在刑部也早已备了案卷。
她来了玉容坊,玉容坊早已被官府查封。
枯黄的叶,寒冽的风,门前的封条。
都在告诉她,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只针对她的局。
忽然间狂风大作,枯叶被狂风卷起,只一瞬,便是电闪雷鸣,划破幽邃的夜空,照亮街道两侧,涌入数百甲胄森然的卫士。
雷雨阵阵,如瀑而泄。
他们腰间配着明晃晃的大刀,镌刻着青龙部的纹样。
那些人,自始至终,都围绕着她,并不进攻,只是举着长戟,亮着雪刃,毫无响动。
她的视线从前后挪到了最后。
瀑雨淋漓,青龙卫分列两队,而后,有人高举罗伞,遮去雨势。
那人摇着轮椅上前,看见她时,呆若木鸡,面上血色尽褪,苍白如死。
好恶毒的计策。
阿兄尚不知自己入了临松,只以为要捉陆家女。
却不料,陆家女,是她。
那人必定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