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朱雀营便能毫发无伤,不费吹灰之力,夺取南凉十五州,五十二郡么?”
“是战争造就了死亡,不是秦无疏,更不是他。”
苏宛怔了怔,垂眸,默然不语。
陆温缓缓起身,灯影惶惶,拉长了她的影子。
“我想,即便你奉薛雅之为主,也一定有自己的思想,而你现在,太过迫切了,太迫切想要完成统一了。”
“你对于以战止战的迫切,对于天下一统的迫切,是他精准控制你的手段。”
“那么薛雅之,给了你什么承诺?”
他嗓音黯哑,缓缓道:“他要与北狄人合作,共举百万兵事,共同攻入祁州,而后,将南凉五十郡一分为二,隔江而治。”
陆温阖目,心绪如麻,紧扣掌心:“为了一统,引狼入室,值得么?”
他冷冷一笑:“先灭了南凉,届时再将鞑靼赶出去不就是了?”
陆温逼近一步,拍了拍掌,叹道:
“好一个空有一腔意气的酸腐状元,为了自己遥不可及的幻梦,将北边险要地势拱手送给异族。”
“若祁州落入北狄之手,你便是南北国史上,最为无耻,最为短视,最为卑劣,最为下作,后人绝无及也。”
北狄作为雁门关外的游牧民族,因受邙山、玉山天然险阻,隔绝再外。
加之近几年北狄暴雪极盛,粮草不达,才勉强得了几年和平。
如若放他们入了祁州,中原阔坦之地,岂不等于,狼入虎口?
定是阿兄与乌行雪在朝堂将薛雅之的提议驳了回去,才叫他们暗使诡计,挟她以迫二人。
暗室之后,似有风声,苏宛缓缓起身,按下机关,那暗室石砖略一翻转,竟缓缓走出一人。
苏宛拱手下拜:“主人。”
来人未穿官服,只是一袭玄衣,一束玉冠,剑眉朗目,威风凛凛。
他抬眸,仔细打量了陆温片刻,才坐回了高椅,眼神阴鸷。
“还以为是怎样绝色的女子,才将他迷成了这幅模样,不过一个妓罢了。”
陆温掀袍而跪,面色如常:“依民女看,小安王与燕王两败俱伤,大为不妥,我倒有个法子。”
薛雅之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