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她给他下了药以后,要与他一刀两断的话。
陆温泪如雨下,不停的摇着头,哭的更凶了:
“谢昭雪,你混蛋,是你让我无家可归的,是你让我连名字都没有了,像孤魂野鬼一样游荡在这世界上。”
“我不准你放弃自己,不准你死。”
他仍旧阖目,极力吞吐出了几个字:“我……好累。”
陆温痛彻心扉,紧紧贴着他的面颊,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他的面颊上:
“等你好了,我就什么都依你的,再也不任性了,再也不乱发脾气了。”
他又晕了过去。
到了吉祥村,就是一片雪山了,马车不能用,雪山酷寒,地形又狭长。
为了避免迷路,她先是将谢行湛安置在了一户农家中,然后自己进入雪山先走了一遍,探好了地形,再背着他穿行茫茫雪海。
漫天肆虐的狂风暴雪,无情的吹打着她。
曾经娇贵的世家女数日不曾沐洗,早已唇瓣干裂,双颊冻得通红,仍旧脚步坚定,迎着风雪,一步一步往前挪去。
夜晚,她们宿在天然形成的雪窟内。
陆温翻了翻包袱,因背着他在雪山中穿行,她的步伐,比之一个人时慢了许多,干粮已然告急。
如他所说,他的躯体实在近乎妖魔,伤口在缓缓恢复。
从一开始的奄奄一息,到现在,已经可以吞咽一些流食了。
往些时候,她都是将馍饼捻得细碎,兑在羊奶之中喂他吞服。
她掀了帘子往外看了看,距离天外谷,大约还有十日的路程。
可馍饼只有一张,羊奶也只有半壶了。
她已经三日不食了,若饿极了,便饮化冻的冰雪,勉强可以果腹。
哪怕是睡梦里,他也一直皱着眉头。
她想了想,用匕首割破手掌,按住他的下颌,将手掌紧握成拳,抵在他的唇畔边,推挤着鲜血喂他。
她一边喂,又一边说:“我才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呢。”
她想了想,又补充:“也不怕疼,不怕累,也不怕没钱。”
现在,她已经是个穷鬼了。
这些日子,都是她跟他说话,他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