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就滚”的态度。
他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瞧他没说话,干脆又添了一把火:“叫我来干嘛,总不能是为了叫我瞧你们夫妻和乐吧?”
谢行湛气不打一出来,还是将那忍了又忍的怒意发泄了出去:
“不爱吃就滚。”
宋兰亭这人向来懒散,能坐着绝不站在,能倚着绝不坐着,冷哼了一声,盘腿坐在他对面的蒲团上,单手支额,斜靠在食案上,懒懒散散的说:
“你这王爷,过的还是太穷酸,馄饨有什么好吃的,往日冬至,我都是吃八宝翠玉芙蓉鸭,九龙戏珠醉酿锦绣虾团,百花露蒸羊肉,梅花野烧鹿筋的。”
谢行湛:“……”
他叹了口气,将那碗馄饨放在托盘里,自顾自往别院走去。
走了两步,瞧他什么动静都没有,还安安稳稳的坐在蒲团上,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回头又唤了一声:
“不去?”
他怔了怔,眸色一亮,立即拂了拂袍子上的土,唇边泛起畅快的笑意:
“我来我来,别烫了您的手!”
戚明微手中端着雪白的瓷碗,里头盛着她亲自煮好的馄饨,圆鼓鼓的一只,有的还捏了花样。
只是旁边儿都是捏废了的馄饨,未免浪费粮食,她还是选择了最稳妥的包法——
交给陆衍。
她于厨艺一道,这辈子都别想出头了。
戚明微的视线越过了陆衍,也越过了她,反而挪到了不远处的两道身影。
烛火浮浮,星月璀璨,两道身长玉立的影子疾步出了庭院,往更深处去了。
他的唇角始终泛着温润的笑意,只是等两道背影走远了,才对陆温道:
“听闻父亲受刑前日,宋兰亭褪袍去冠,誓要与戚家同罪,还因此被罚了几月禁闭。”
陆温默默垂下眼尾,轻声道:“殿下他一直都……是个很好的人。”
火炉上一直煨着的青梅酒也好了,陆衍一一替他们倒上,陆温双手奉上酒盏,端端正正的递给戚明微。
戚明微叹了叹:“这青梅饮再好喝,也是梅果青涩之时采摘而制,入口酸涩愁苦,不如乌梅饮,虽入口一时酸涩,回味却是甘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