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牍之上,潇洒自在,是祝自己,历经千帆,仍要持一颗赤子之心。
这句话还有后半句,只是她不想说,因为她想,说出来,就真的不灵了。
“无病无灾,地老天荒。”
他的声音很轻,一双眸子干净澄澈得如同一汪宁静的春水,清晰的映照她的倒影:“云儿。”
陆温听着浪涛拍打着岸边儿的声音,眼前亦是一片朦胧烟雨:“嗯?”
“云儿。”
“在呢。”
“云儿。”
“我在。”
“云儿,我的云儿。”
“昭雪哥哥,我在。”
“云儿,我的……云儿啊。”
“我在,一直都在,永远……都在。”
“云儿。”他温柔的,低低的吟念着,将头靠在了她的肩窝里,鼻尖蹭了蹭她细长的颈,“讲故事给我听吧。”
“好。”
他靠着她,最后听着她,讲了一遍又一遍,叔敖大将军,与广信娘娘,从相知到相爱,从相爱到相许,从相许到相守的故事。
他听着听着,不知为何,也融入了进去,感受着叔敖将军的满腔赤诚,广信娘娘的傲骨坚韧,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
到了擢选女官的这一天,陆温早早就起了身,坐在妆台前梳妆。
谢行湛也起了身,外面还落着雪,今日他休沐,不必上朝,倚在床头看她。
“云儿。”
他轻轻的唤她。
“谢昭雪。”
她没有回头,往头上别了一柄碧玉簪子,对镜照了照。
谢行湛抬头,定定的看着她,倏然说了一句:“过来,再抱抱。”
陆温回头,褪去外衫,掀起被角,乖乖的躺进被窝,埋在他的怀里:“妆不能乱。”
听了这话,他就不敢吻她了,只能收紧双臂,将她抱的更紧了些:“要在文华殿待上三日,我多备了些吃食,放在马车上。”
她伸出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尖,仰头笑他:“好啰嗦呀,谢昭雪。”
“化雪日比往常更冷,我多备了两件斗篷,可以换着用。”他温声说着,“包袱在明叔那儿,今日他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