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人称神医的华霓裳,也花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将何氏的毒解得七七八八。
可毒药的后劲让何氏整个人虚弱不少,腹中胎儿蠢蠢欲动,她却已经脱力。
又两个时辰过去,何氏还在痛苦挣扎。
门外,苏姨娘和云耀之迫于无奈跪着,云恬则默然立在一旁檐廊下等着结果。
让她意外的是,受了伤的云砚之竟也没走。
他伫立在不远处的杏花树前,如一棵挺拔的劲松,冷敛而沉稳,站姿一如他在军中的模样。
日上三竿,他们终于等到门外来人。
却是承恩侯贴身的护卫匆匆来报云砚之,“侯爷受了杖刑昏过去,被抬回屋了。”
云恬乍一听,忍不住抬眼。
只见云砚之微微蹙眉,那双眼眸好像没有温度一般,“他替慕家求情了?”
语气笃定,清淡。
护卫颔首应是,“侯爷和肃王各挨了二十廷杖。”
云恬心尖猛地一颤。
承恩侯和肃王向来与父亲交情颇深,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放心把云砚之和肃王世子送到父亲麾下。
慕家出事,连肃王求情也受到太后和皇上责难,别说是承恩侯了……
那么,他呢?
云恬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一张英朗睿气的俊颜。
肃王挨了廷杖回府,京都城闹出这么大动静,他定然也知道了慕家的事……
知道慕长缨已经不在人世,知道她再也无法与他长相厮守。
也不知,他如今怎么样了
不过,他向来率直冲动,肃王和王妃那么疼爱他,应该也会拦着他,不叫他冲动妄为吧?
思绪一点点清明起来。
不得不承认,云砚之让她隐瞒今日去过慕家的事,不管对云恬还是对承恩侯府,的确都是最好的选择。
这时,云砚之又问那护卫,“慕家人如何了?”
云恬神色忽然紧绷。
他早已从她口中得知慕家女眷惨死,所以这句话问的,应该是慕家人的尸首……
云恬下意识竖起耳朵。
“太后懿令,丢到乱葬岗了……”
她脑袋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