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震惊的目光下,将整一壶酒尽数倒在杜知夏头顶。
冰凉的菊花酿从头顶沁入云鬓,漫过眼睛鼻子,顺着脖颈流进衣襟之中。
杜知夏浑身僵硬。
她嘴角还保持着那抹僵硬的笑,头脑一片空白。
云砚之放下酒壶,见云恬一脸震惊,他慢条斯理地为云恬系上披风细绳,沉声训斥。
“三哥不是跟你说过了,有仇,就得当场报。事后,该道歉道歉,该赔钱赔钱,咱们父亲有的是银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用不着你替他省。”
云恬,“……”
她以眼神询问:你什么时候说过??
云砚之:刚刚。
杜知夏似是反应过来,开始放声大哭。
杜夫人再也坐不住,疾步冲到云砚之面前,柳眉倒竖,“云大将军如此欺负一个弱质女流,好大的威风啊!”
云砚之替云恬拢紧披风,转身朝着杜夫人拱手道,“杜小姐委屈我妹妹,我身为兄长,理应替她出气。既然杜夫人生气,那砚之就学着杜小姐,给她赔个不是吧。”
此言一出,周遭响起毫不客气的嗤笑。
云砚之一本正经地朝她拱手,“抱歉让你难堪了,杜小姐。至于你这身衣服,我承恩侯府照价赔偿你一百套,一个时辰后,银票我让人送到户部尚书手里。”
这熟悉的说辞,把云恬也逗笑了。
“云砚之!”杜夫人气得全身发抖,杜知夏则一身狼狈,不知所措地躲到她身后。
云砚之却视若无睹。
他冷冽讥诮的眼神再次扫过杜家母女,慢声告诫,“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愿杜小姐能谨记今日的教训,日后好好做个人。”
话落,他烙铁般灼烫的手掌握住云恬的手臂,目光却看着何氏,“母亲,儿子先送妹妹回府。”
何氏正要点头,肃王妃连忙道,“这宴席还没结束呢,我这儿有几套新的衣裙,不如先让恬恬换上,待宴席过后,再与夫人同回吧。”
说话间,拼命朝裴远廷使眼色。
裴远廷却似无所觉,只默默凝着云砚之搭在云恬胳膊上的手掌,若有所思。
云砚之却道,“妹妹刚刚病愈,不宜饮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