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恬敏锐的鼻子再次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木香。
曾经,这味道淡薄,清冷,可此刻,却让她无比安心。
她鼻尖酸涩,委屈翻涌而上,忽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肩窝。
云砚之整个人僵住,连呼吸都变得缓慢。
他抵在石块上的胳膊微屈,却也紧紧撑住自己,未起身,也不压着她,任由她尽情地抱着哭。
从她在梦里哭喊的呓语,他知道,她做了很可怕的恶梦。
人在发烧的时候,经常会做恶梦,此刻,她的心情一定低落,无助。
其实,原因也不难猜,“裴远廷是不是又对你说了过分的话?”
云恬闷闷“嗯”了一声,不说话。
“伤口是不是很疼?”云砚之又问。
她又嗯了一声。
此时,她头脑昏沉,全身没有一处不痛,可她向来不习惯对别人说,她难受,她很痛。
她觉得,那是弱女子的台词。
而她慕长缨,从来不是弱女子。
朦胧中,云砚之的呼吸在她耳际,温热喷薄的气息,撩拨着她的颈侧。
云恬整个人烧得迷迷瞪瞪,一开始只觉得有些痒,她动了动脖子,鼻息间不自觉轻吟了声。
这一声后,云砚之的呼吸变得更加沉重。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才回过神,有些无措地松开手,“三哥……”
“清醒了?”他居然一动不动,维持着半压她的姿势。
“刚刚主动投怀送抱,现在清醒,后悔了?”
云恬脸上更烫了,“我刚刚睡迷糊了……才逾矩的,三哥勿怪。”
看到云砚之,她竟然会失控?
他们是兄妹啊。
她发烧失控,还说得过去,可云砚之呢,他为何不阻止?
她眼里还带着水光,一抬眼,晶亮的眸子如雨后的星辰,映照在他黑寂的眼底。
就像一束光。
云砚之强迫自己抽离,淡淡嗯一声,却忽然低头,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她脑袋上。
双唇近在咫尺。
云恬紧张得手足无措,就见他若无其事直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