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留步。”
裴远廷还未开口,就听他漠然道,“她中的是什么要你心知肚明,世子身为外男,还是避嫌一些的好。”
“我与她已经订亲,我是他的未婚夫婿……”
“你也知道是未婚。”云砚之打断他,“一个未字,饱含了很多的可能性。”
裴远廷清润的眸子微微眯起,却无言反驳。
“既如此,就有劳稷允兄了。”他一顿,又道,“不过,也请稷允兄不要忘了,你姓云,而她,还喊你一声三哥。”
往日两人的交集如一幅幅画,掠过脑海,最后停留在慕家遍地染血,尸首横陈的一幕。
云砚之暗眸如笼寒霜,冷声道,“世子请回吧。”
“告辞。”
裴远廷拂袖而去,又一次不欢而散。
云砚之快步回了咖南院。
茱萸已经将人安置在云砚之榻上,粼光正为她把脉,脸色凝重。
“怎么样?”云砚之看着榻上面红耳赤,难受却咬牙死死忍着的女人,眸色更紧,“若配解药需要时间,能不能找个药让她缓缓。”
粼光闻言,脸上愈发沉凝,“西域情香夜魅十分罕见,若混以檀香,药力更要翻上数倍,而且……中毒时间若超过一炷香,则……无药可解。”
他迟疑的目光看着云砚之。
“若想活命,只能与男子……”
“那就想办法!”云砚之眸光骤冷,唇间迸出的话字字句句冒着寒气,“不论你想什么办法,一定要帮她活着熬过去!”
粼光站起身,满脸为难,却没再说什么,“属下这就命人备冷水,给她调药,先泡药浴,缓一缓再说。”
云砚之拧着眉,“冷水泡久了,岂非要伤身?”
粼光仿佛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叹了口气,“可属下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云砚之看了看榻上难受翻腾的女子,阖眼道,“去准备吧。”
茱萸拧了帕子给云恬拭汗。
云恬抬起眼皮,就见他立在那里,锋冷的眉如覆上一层薄霜。
那张记忆中疏离的脸,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总让她觉得格外安心。
“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