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颜意回想了一下,他捂住脸只露出眼睛的样子,很熟悉:“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少年摇摇头又点点头又摇摇头,即使在这张满是旧伤疤、新烧痕的脸上,也不难看出他的开心与友善,甚至还有几分纯真。不似伪装。
他的脸有些可怖,眼睛却十分好看,如同清泉宝玉,干净澄澈,让人看得出神。
眼睛也许是他身上最水灵的东西了。
颜意见他这模样,那抹怜悯再次涌出,声音也更柔和了些:“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声调,只咳嗽出几粒沙子,扁扁嘴,指指喉咙,瞬间红了眼眶,眼泪呼之欲出。
颜意连忙摆手:“不至于不至于,别哭,别哭啊。”
颜意严重怀疑是自己烧火的时候或者扔沙子的时候将他弄哑了,心中警惕与内疚交杂。
颜意问:“你能走吗?”
少年似乎是知道颜意喜欢自己的眼睛,使劲睁了睁,清澈如汪泉的水眸里闪过一丝狡黠,随后用力地摇摇头。
身受重伤、清瘦柔弱、楚楚可怜、手无缚鸡之力,是颜意对他此时的评价。
但她不会忘记他孤身一人持枪对付蜘蛛群的场景。颜意轻出一口气:“算了,你不用走,一会我们走。”
说着颜意就要起身,却被干瘦冰凉的手一把抓住,颜意第一反应是将枪口对准他的眉心,看过去时却是他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他指指喉咙,又指指自己身上的伤口,最后用木棍在地上写下:“带上我”几个字。
他的字板板正正,小学生字样。但会写字,至少不能是披着人皮的异兽了。至于是不是披着羊皮的狼,那就不可得知了。
他原本穿着一整套的长袖黑衣,烧伤不算重但也不轻,加上原本的伤疤,实在是触目惊心。
颜意看了看被握住的手,示意他松开,他却保持可怜兮兮的状态,大眼睛里盛满了祈求,还摇了摇颜意的手,颇有撒娇请求的意味。
颜意对着那双眼睛,眼里闪过惊艳,脑子空了一秒的同时呼吸也滞了一瞬,再加上他楚楚可怜又弱小无助的模样,鬼使神差出口答应了:“跟着我们可以,你背包里的所有东西都得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