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分啊!自己本来十分的自信,怎么到刘富贵这里就一脚粉碎了呢?她也好想要一脚将人踢飞十几米的力度……
黑衣男子双手扒着刘富贵的脖子,向后压去想借力扭断他的脖子,但被刘富贵一手抓下,扔到了颜意旁边。
察觉身旁动静,颜意连忙转动眼珠子看他——她连头都转不了,只听他痛苦闷哼一声,没死。
颜意试探出声,嗓音有些哑,带出一口血:“楚越?”
颜意就是觉得他是楚越。
即使他,又瘦了。
“嗯哼。”楚越静了几秒,忍住痛楚,才回她。
颜意没再出声,楚越压下心中焦急,但还是忍不住发问,只是声音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掉:“还活着?”
“快死了。”颜意满嘴都是血,声音跟他一样轻而低,弱得仿佛出口就要被风吹散了。
颜意状态确实不好,她感觉到了自己身体里的血正在往外冒,后背像是完全碎裂了一般。
气血越来越虚,身体越来越软,意识越来越远,就好像,有一个十分舒服柔软、没有痛苦特别美好的东西牵引着她。
像那年和煦的春日,像山间叮咚的清泉,像妈妈的怀抱……
只需要闭上眼睛,她就能脱离身上的痛苦和周围环境的嘈杂,达到那种安逸美好的状态。
但潜意识里,她觉得,那样她会再也回不来这个世界了。
她轻咬舌尖,让痛感带来清醒,再次开口,声音更虚弱更轻,如同弥留之际的低喃:“楚越,你的手能……”
话音未落,一口咸腥再次从她破碎的心肺涌出,她只觉半身都跟着痉挛了一下,那样滚动的痛没让她更清醒而是更加迷离,世间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远……
楚越只等到颜意说出那个“快”字,意识就模糊远游——最后一瞬,他没想“生”也没想“死”。
而是想着,他和颜意就这么安安静静地一起躺在混乱的声音里……也挺好。
没过很久,颜意觉得好像刚刚睡着的时候,就听到六零在自己耳边吱哇狂叫。
艰难掀开眼皮,发现自己已经被摆得端端正正,那两只几乎已经跟身体散架脱离的毫无感觉的手正被摆在腹部肚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