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湿透的年轻小伙子接过老人家往学校背去,几个叔叔婶婶看我没受伤才安心往回走。
我有点累,不想挪步,站那喘了几口气,她就生气地朝我奔了下来。
我故意用只剩下微弱灯光的手电筒扫了扫她的眼睛,她愤愤地轻轻打了我好几下:“我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你都不接。”
我嘿嘿笑着,她用手抹掉我眼睛处的雨水,也红了眼,拉着我往学校走,还不忘数落:“问你呢!”
我摸了摸口袋,早已空空如也:“媳妇,”
“嗯”
“可能又要你破费了。”
我什么意思,她一听就懂:“又丢了”
我不好意思点点头,观察她的神色:“嗯。”
她很好,就是偶尔会凶我。
不过,我挺喜欢她凶我的。
“换就换呗。你没丢就行。”她声音又轻又柔,跟平时嚷嚷我的时候不一样。
我有些心疼,没忍住抓起她的手亲了一口。
她回头:“干嘛”
我笑了:“爱你。”
我被雨水模糊的眼里,都是她娇羞又故作镇定的样子。
学校那边驻足遥望担心着我的族人们都笑了。
侨岭的每一户人家我都无比熟悉,我们大多流着相同的血脉,清点人数过后,一个没少。
大家对我赞不绝口,我也沾沾自喜,父母媳妇更是以我为傲,儿子都骄傲地绕着我跑了几圈,最后有点羞涩地对我说:“爸爸,你头发黏额头上也帅。”
媳妇听到了哈哈笑,催着我赶紧去洗澡换身衣服免得感冒。
2
我们在学校里依靠食堂囤货的米面粮油和一些族人带来的食物熬过了黑雨、挺过了黑水,外面的世界打杀抢掠,我们始终团结一致。
黑水退去,侨岭满目疮痍,房屋倒塌、池塘、良田、公园、道路……都是淤泥垃圾。
我们继续定居在学校里。
发电机坏了就架起土灶,粮食吃完了就挖野菜、挖竹笋,物资用完了就签到、捡空投箱,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最大的麻烦莫过于那几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天天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