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模糊了他发青的脸色:“齐哥,那些混混早散了,我现在正经做工程……”
“正经过头的账本在我保险柜里。”
周齐突然起身,西装下摆带起的气流卷散烟灰:“下周纪委要查华龙的账,你说我该交哪本上去?”
玻璃幕墙外的夕阳突然变得刺眼,张功正手中烟灰簌簌落在定制西裤上。
“但我真的没。”
“齐哥你清楚拆迁有多难搞吗?”
张功正搓着掌心道:“当初我也想做文明人,补偿款给得比市价高三成,就差跪下来求那些钉子户签字。
咱都是从苦日子熬过来的,能不明白老百姓的难处?可有些人就是蹬鼻子上脸!”
他忽然攥紧拳头砸在茶几上:“看我年轻好说话,坐地起价要天价赔偿!
要不是我安排人半夜在他们墙上画红圈,这帮人能乖乖搬走?”
“现在集团做大了,您哪还看得见基层的脏活累活?”
张功正端起凉透的茶一饮而尽:“不养几个能镇场子的兄弟,难道要我亲自抡铁棍去谈判?
所有补偿手续都合规合法,吓唬人的阵仗而已,绝对没碰过谁半根手指头。”
周齐转动着婚戒沉默不语。
窗外工地的探照灯扫过,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
“你说的抽成卡要。”
“天地良心!”
张功正猛地挺直腰板:“工程队都是公开招标,账目随时可以查。不信您现在就让审计组进驻,查出问题我立刻卷铺盖滚蛋!”
会议室陷入短暂沉寂,中央空调发出细微嗡鸣。
周齐忽然倾身向前:“礼金账本在哪?”
“什么礼金?”
张功正喉结滚动:“组织重点工程当然要走动关系,逢年过节送点土特产也算贿赂?当初建分厂时,您不也给各部门送过超市储值卡?”
“总金额。”周齐的声音像淬了冰。
“两百来万。”
张功正扯松领带:“具体数目得问财务,有些是帮领导子女安排工作,有些是垫付出国考察费。”
“所以验收标准就敢偷工减料?”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