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手把手教你做工程,三令五申要把质量放在首位。现在连基础建材都敢偷梁换柱,当监管部门都是瞎子?”
眼见周齐按下三位数短号,张功正突然扑向桌面:“齐哥别!”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背后牵扯的人都交代清楚。”
“我说!去年国土局新调来的王处,他小舅子开的建材公司。”
周齐指间夹着香烟,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对方:“你以为我查不出来?现在不处理你,等雪球滚大了,整个华龙都要给你陪葬!”
玻璃窗外的阳光斜照进来,张功正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公文包滑落在地发出闷响:“齐哥,咱们兄弟这么多年。”
“兄弟?”
周齐猛地拍桌起身,紫砂茶宠在檀木桌上震颤:“县里三起拆迁纠纷,两个市政项目违规招标,还有。”他忽然收声,抓起座机开始拨号。
张功正踉跄着扑到桌前,指节泛白地按住电话:“别!我说!”
他扯松领带的手在发抖:“烟。再给我支烟。”
喉结剧烈滑动间,打火机咔嗒声格外刺耳。
青烟缭绕中,张功正声音沙哑:“最开始只想借集团名头接些小工程,谁知道。”
他狠狠吸了口烟:“划规局老赵暗示要干股,住建那边要茶水费,连街道办都伸手要安置费。五百万?呵,光平事就砸进去三百万!”
烟灰簌簌落在真皮沙发上,周齐拧眉盯着墙上的企业愿景标语。张功正突然笑出声:“你记得咱们在工地吃泡面的日子吗?现在倒好,我亲手建的楼,每块砖都沾着脏钱!”
“粮库项目呢?”周齐突然发问。
“那是最后底线!”
张功正猛然抬头,通红的眼里泛起水光:“远才他们越做越大,我不能。至少得留块干净地方。”
他双手掩面抽泣,西装袖口蹭上睫毛膏的黑渍。
周齐掐灭烟头,在烟雾中眯起眼睛。窗外传来洒水车的音乐声,办公桌上金鱼缸折射出扭曲的光斑。
深秋的玻璃窗蒙着水雾,张功正指节泛白攥着半截香烟:
“华龙投资的粮库家属区项目,拆迁确实没遇上麻烦。那地皮原本就荒着,手续都是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