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色看着有几分悲壮之感,漆黑的夜空无星无月,仿若被破了这世上最黑最浓稠的墨水。
陆清欢站在窗口接连叹了好几口气,随后她转身望向正淡定喝着茶的裴寂川。
不知他怎么想的,李成阳用完晚膳,换身干净的夜行服后便又立即返回南山湖别院去了。
那个地方如此凶险,他身上又有伤,万一有人埋伏在南山湖别院,李成阳岂不是比较危险了?
陆清欢终究耐不住几步上前往裴寂川面前一坐,“公子,您当真一点也不着急,就这么放心让李成阳一人前去探查?”
裴寂川悠哉的喝着茶,又翻了一页棋谱,他淡定的瞥了陆清欢一眼,“着急又有什么用,并不能解决问题。”
“那我们可以想办法帮帮李成阳,总比看着他一人去送死的好呀?”陆清欢眸子转了下,“要不,我去找一趟六月,她应该还在黎阳楼。”
黎阳楼是平州最大的男馆,据说平州最美的美男子都在里面,以往长公主每次来平州都会去逛一逛这黎阳楼,对于爱好美男的六月来说那简直就是洞天福地,恨不得日日都住在那儿。
自从去了黎阳楼,即便是李成阳这样玉树临风英武不凡的美男子,六月也瞧不上了。
每天晚上回来便是这个公子如何,那位小哥又怎么样,给陆清欢听的也来了几分兴趣,若不是碍于裴寂川在场,她高低也要去转一圈欣赏欣赏何为‘洞天福地’。
“所以,你是想去黎阳楼找六月,还是去看美男子?”裴寂川语气充满暗示,脸上神色转变。
陆清欢随即吞吞吐吐道:“当然是去找六月姐姐啊,就算我想去看……也不是,也要分场合的对不对,世子爷,你可千万别误会。”
“是嘛?”明显不信的语气,裴寂川放下棋谱,伸手捏住陆清欢光洁白皙的下巴,两拇指用力捏压道,目光凌厉,声音低沉,“六月去黎阳楼也是有任务在身,你以为她真的是为了贪图美色?”
陆清欢怔了下,口吻迟疑:“难道不是?”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裴寂川声音冷冽,直截了当的说了句,“具体的你自己想,没必要什么事我都得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不动脑子等着脑子生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