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纪芜跪在地上,惊诧地看向王令仪。
她能够明白,今日乃是中秋,再加上秋试在即,这个时候最好不要闹出任何事来。
可她无法理解,嫡母想要息事宁人的情况下,又为何非要拉上她?!
说她逼死了乔姨娘,无异于说她忤逆!
纵使嫡母吩咐李妈妈,封住了下人们的嘴,但这件事仍会像一根钉子一样,契在那里。
万一有人拔掉这颗“钉子”,她万死难辞!
面对纪芜投来的目光,王氏虽别开了眼,却开口质问道,“怎么,你还不服气?”
“母亲觉得,我应该要服气吗?”纪芜轻笑一声,眼圈有些发红。
她垂下眸子,遮住了眼中的哀伤。
王氏的眼角余光一直在注视着她,听她如此说,又见她垂下眸子,不由得眉心微蹙。
“孽障,你有什么可不服气的?你说你旧伤未愈,身子乏累,我许你回自己院里休息,可你呢?”
“你明知道乔姨娘对你什么态度,却偏偏往她身边凑,她之前还好好的,忽然就死了,不是你逼死的,又是什么?!”
“还有,你不是不知道眼下府里什么情况,你自己又是什么状况,还闹着要去报官?究竟是何居心?”
听着一句句一声声的指责,纪芜眼中的哀伤,逐渐平淡无波,她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二娘先在此谢过嫡母体恤,允许我回自己院里休息,以免打扰到您跟姐姐说话。”
一边说着,她冲着王氏磕了一个头。
“是,我知晓乔姨娘对我什么态度,又何止是我,府上除了父亲,谁人不知呢?您问我为什么要往她身边凑?不知过去您回家时,会不会去见外祖母呢?”
“乔姨娘她入府多年,若说起对她的了解,这府上怕是无人能及过您,您真的觉得,她会被我逼死吗?”
她冲着王氏第二次磕头。
“是,我知道,待过了中秋,纪明晟便要参加秋试,这个时候府上不能出乱子。”
“可乔姨娘在这时候自杀,更连同纪明旭一起,想让我万劫不复,我却只能承受吗?我偏不!”
纪芜第三次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