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川气得都结巴了,一张脸黑如锅底。
从厨房端小菜出来的张姨极力忍笑,也就他们少爷敢了。
“那只玉镯给京墨吧。”一直沉默的叶清柔,说:“不用送我,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裴牧川黑沉的脸闪过一丝复杂神情,赌气似的:“我也没说一定要送你。”
裴京墨带着几分不咸不淡的客气:“谢了,裴夫人。”
“嗯。”叶清柔仍在安静喝粥,头也没抬。
本该最亲密的一家三口,坐在同一张餐桌,彼此间却好像各自设了结界,谁都没法靠近谁,很疏离。
虽然早就习惯,但还是觉得没劲极了,裴京墨只喝了几口粥,就起身离席。
“那玉镯我就拿走了,反正留在你这也不知道是揣进哪个小妈兜里。”
在裴牧川要发飙前,他转身,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没一会儿,叶清柔也起身离开。
吃了一肚子气,裴牧川胃口全没了,走到客厅,一眼就看到坐沙发上修剪玫瑰花枝的叶清柔。
她一袭淡紫色连衣裙,露在外的脖颈和脚踝是珍珠般柔润的白,明明都替他生那么大一个逆子了,脸上竟然看不到皱纹,美得不可方物。
她就那么安静修剪着玫瑰花枝,优雅,风韵十足,散发着难言的吸引力。
不知不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裴牧川回过神,咳了一声。
叶清柔却依旧自顾自慢慢修剪着花枝,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
裴牧川心底莫名生出一丝恼意,一开口,却成了像是在解释:“那枚玉镯就是……”专门为你拍下的。
“不去公司?”叶清柔柔声问。
到嘴边的话顿时咽了回去,裴牧川沉着脸,没再说话。
他有必要跟这个女人解释什么?
可是,心里就是有股无名火。
以前明明都是叶清柔准备周年纪念礼物送他,而他从来都是无视,也不会送她礼物,可现在……
从哪一年开始,好像调转了?他成了送礼物的,她却再也不提结婚纪念这回事了。
他看向叶清柔正在插的那瓶花,粉玫瑰白茉莉洋甘菊的搭配清新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