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音扭头就要走,又觉得太刻意,看了眼旁边铁塔一样杵着的阿忠,估计他轻易就能将裴灼全身打骨折,于是安心继续欣赏眼前一株十米来高翠绿繁茂的罗汉松。

    “弟妹。”裴灼温润斯文的嗓音传来。

    许南音缓缓转身,眼神清冷。

    裴灼着质感顶级的浅灰西装,修长挺拔立在一株罗汉树旁,下巴贴了白色伤口敷贴,却无损他的英俊,看着仍是风姿卓绝清朗如玉的模样。

    他看向许南音刚看的那株罗汉松:“弟妹感兴趣?”

    “我上月恰巧拍下一例小叶罗汉松的盆景,是树龄千年的老桩,待会派人替你送去?”

    “不用了。”许南音面色霜寒,“千年的老树听起来像成了精,我怕半夜被它推进湖里淹死。”

    裴灼双手抄兜,波澜不惊:“原来弟妹喜欢开玩笑。”

    许南音唇边一抹冷讽的笑:“没有人会和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开玩笑。”

    “看到我好端端四处闲逛,堂兄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吧?怎么办呢?你就是被京墨压得死死的,你根本不敢再贸然对我动手,再看不惯你也得憋着。”

    “这局你就是输了。以后还会输的更多。”

    “汪茜和你之间有什么瓜葛,京墨也一定能查的清楚,一败涂地就是你注定的下场。”

    对付裴灼这种人,最好不要虚与委蛇,因为不是他对手。不如直白地往他痛处戳,越直接越好,为了维护虚伪的面具他反而不好接招。

    果然,裴灼抿唇,只是沉默。

    那双幽暗的眼眸隐隐闪过寒芒,一会后却又扯唇笑了,“弟妹看来对我有很深的误会。”

    “其实,我想做的事,目前为止或早或晚都做到了,所以……”

    他故意顿住,看她的眼神似有若无的意味深长。

    许南音后背不由发凉。

    所以他想弄死她,也是或早或晚一定会做到的事?

    她强压下那丝忐忑,忽然嘲讽地看他:“那堂兄怎么不立刻让京墨派的保镖撤离老宅?是你不想吗?”

    裴灼眉峰轻轻一扬。

    模仿着裴公子看垃圾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许南音转身快步离去。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