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子在说话。那女子叫过你的闺名,谢妙仪。我还看见你给侯府供奉长明灯,方丈称呼你为侯夫人……”

    他每说一个字,谢妙仪的脸色就难看几分。

    确实有这么回事。

    半年前周帷南下赈灾,周老夫人特地带着她和周芙到宝相寺祈福。

    老夫人最信奉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还特地点名要在观音殿中供奉一盏长明灯。

    这种出钱出力的事,自然交由谢妙仪来做。

    按谢妙仪的意思,供个每日三斤香油的三十六盏灯就可以了。

    倒不是他小气,主要是某位郡王妃也在宝相寺观音殿为郡王府上下供了一盏长明灯。每日五斤六两香油,共五十八盏灯。

    一个破落侯府,怎么着也不该越过郡王府去。

    但周芙非说她小气,连点香油钱都计较,根本不管自己丈夫死活,更不管侯府上下死活。

    无论怎么劝她都不肯听,还直呼其名对她恶言相向。

    云萧当日看见的,应该就是这一幕。

    “早就听闻长庆侯夫人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多年来别说纳妾,连个通房都没有。可依我当日所见,周小姐对你这个长嫂似乎并无任何敬意……”就在谢妙仪愣神之际,萧昀再次开口。

    “芙儿不过十五六岁,小孩子心性,我还能跟她计较不成?”谢妙仪缓缓回过神,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