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菀实在吃不消,赶紧命人撤掉晚膳,轻轻帮她拍背:“是不舒服吗?胃口怎么这么差?”
叶青菀拍开他的手冷笑:“没有谁无妄之灾做了阶下囚还能有好胃口吃东西。”
魏珩无奈叹口气,轻轻将她搂入怀中:“没关系的,既然没胃口,那就吃清淡些。我待会儿就让人从外头找几个江南厨子,明日给你做些清淡的吃食。”
叶青菀真不想再跟他废话,从装匣里抽出那张和离书放到他面前:“不必了,我叶青菀有钱有俸禄,喜欢吃什么自己会去寻。魏大人的好意,留给别人吧。”
魏珩面不改色拿起那张和离书扔进火盆。
火舌席卷,薄薄的一张纸瞬间化为灰烬。
他若无其事站起身,从妆台前拿起一把玉梳站到她身后:“躺一天头都躺痛了吧?哪里痛?我帮你揉揉。”
叶青菀无力闭上眼:“魏珩啊魏珩,你这又是何苦?”
魏珩仔细地用玉梳帮她按摩,细致又有耐心:“遇到你之前,我确实很苦。读不完的书,做不完的功课,打不完的藤条,跪不完的祠堂。母亲是宗妇,对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好,唯独对我严厉。父亲能力平庸还狂妄自大,对别人的儿子不敢发火,就把气全撒到我这个唯一的儿子身上。
在宫里战战兢兢的长姐,年幼体弱多病的太子外甥,骄纵任性的幼妹,年迈的祖母,虎视眈眈又等着吃喝的一大家子,所有人,我身边所有人都指望着我。日子真的很苦,苦到不知道什么叫甜。可是七年前那一日,你给了我一颗奶糖。你说,吃点甜的,就不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