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府里,都是侯夫人做主。

    她已经不做母凭子贵的美梦,只想着牢牢依附夫人,能在这府里有口饭吃。

    玉竹这些日子正愁无处为谢妙仪效劳,只能充当丫鬟在她面前端茶递水捶腿。

    如今好不容易得了这个机会,自然使出浑身解数。

    这段日子以来,赵素兰和之前一样,日夜在周帷房里伺候。

    经过这段时日的清理,周帷几个贴身心腹死的死走的走,整个松涛馆已经全是谢妙仪的人。

    赵素兰在他们手底下,自然没有好日子过。

    脏活累活全都由她来干,但吃的喝的半点沾不到。

    就算是正月里,主子的赏赐也没她份。

    半碗冷冰冰的稀粥,再有一小块发黑发硬的窝头,已经算是恩赐。

    从前冷若冰霜的美人,越发骨瘦如柴的狼狈。

    早已没了当初清冷孤傲的模样,正紧紧皱着眉头,满脸恶心替周帷清理屎尿。

    谢妙仪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下令不准让他死。

    三四日不清理是常有的事,但终归还是要清理的。这种活计,是赵素兰的份。

    “唔唔……阿巴……阿巴阿巴……”周帷身上已经长满褥疮,红肿溃烂,随着粗鲁的动作,他痛的直叫唤。

    “闭嘴,再吵我打死你。”赵素兰本来就心烦,他一吵更烦,反手就是一个嘴巴子。

    好巧不巧,沾了满手口水。

    她满脸厌恶的将手放在身上使劲擦,恶狠狠瞪着周帷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恶心的脏老鼠。

    “阿巴……阿巴阿巴……”周帷满眼怒火,双眼瞪得通红,却只能像条蛆一样在床上蠕动。

    赵素兰这个贱人,嘴上说的好听,一口一个心里有他,一口一个要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结果,自从他瘫痪后,就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更别提好好伺候。

    但凡需要她动手,她非打即骂,满脸厌恶骂骂咧咧,简直像个市井泼妇。

    有时候为了口吃的,赵素兰还不惜像条恶狗一样,扯着头发与人打架撒泼。

    什么清冷孤傲?什么人淡如菊?什么天边白月光?

    周帷算是明白了,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