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昀不知想到什么,耳尖竟然可疑地红了:“你我虽说已经定下婚事,但终究尚未成婚。”
谢妙仪都无语了:“王爷如今才说这些,会不会太晚了点?”
萧昀一本正经道:“不晚。从前你重金求子,当我是外室,自然要如你所愿。如今是本王求娶谢姑娘,岂能婚前失礼?”
谢妙仪哑然失笑:“……好像也行吧。”
萧昀这个人啊,看起来无所顾忌,癫狂偏执。
但只要涉及到她,必定会三思而后行。甚至是小心翼翼的仔细斟酌,生怕会伤到她。
就好像她谢妙仪是什么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都怕磕着碰着。
这辈子能遇上这样一个人,无论他是什么人,都足矣。
也就是在这一刻,谢妙仪突然觉得,周帷也算歪打正着做了件好事。
虽然蹉跎了那么多年,但兜兜转转后,萧昀终究娶到了他心爱的谢姑娘。
而谢妙仪,也终于等到了那个真正值得托付终身,值得与她夫妻一体的人。
吱呀一声——
萧昀推开了门。
初春的夜风迎面扑来,吹起谢妙仪披散的长发。
如同她及笈那年,与小姐妹们抽花签饮酒玩闹到深夜迎面吹来的风。
是暖的,也是软的。
仿佛少女的心事,明媚灿烂,春光正好。
谢妙仪任由长发飘散,闭上眼睛深深吸口气:“这样散着头发,我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回到未出阁的时候。那时候真开心啊,母亲宠着,父亲疼着,兄长纵着。不需要侍奉婆母,不需要教导小姑,不需要伺候丈夫,更不需要抚养孩子。家里的长辈族人们,也都宠着我哄着我。江州人人皆道,谢大小姐骄纵傲气,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也是江州鼎鼎有名的明珠。”
前世今生将近十年时光,为人妻为人母为人媳,将她大好的年华都蹉跎在了长庆侯府看似不起眼的鸡毛蒜皮里。将曾经明媚灿烂的少女,蹉跎成了麻木迟钝的深闺妇人。
就连谢妙仪自己都没想到,她竟然可以有重来的机会。
虽然周帷用心险恶,但她蹉跎多年归来仍是少女,好像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