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诧异站起身来,弯腰相扶。
她今日才第一次与元裕见面,元裕就对她如此信任,竟然要托孤?
元裕却并不起来,而是望着桌面上,茶水写的字迹,声音沉痛:“这东西本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亓儿他们若是有一天不得不用到它……,恐怕也是晚了。因此,草民思来想去,奕王殿下乃是大仁大义之人,才敢冒昧相托。草民无以为报,除却全副身家,下辈子只能给殿下做牛做马,才能偿还了。”
原来元裕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般乐观。
甚至想到了用银子和端王的罪证作为交换,希望奕王有一天能够庇护子女。
毕竟奕王即使被贬出皇城也仍旧是皇子,无论如何也会分封土地和爵位。
周敞不由得心下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
元裕始终得不到周敞的答允,更加焦急:“殿下放心,草民已经做过最坏的打算,草民若是被处死,元家也会遭受牵连,恐怕经营三代的生意到我这里就此消散,不过元家总还是有一些根基,草民可以保证,剩下来能奉与殿下的,一定能让殿下一世无忧。”
周敞苦笑,她想的不是银子,更要顾虑奕王风铭,难道……
正在犹豫之际,奕王风铭的意识却冒了出来,强行控制了身体,脱口而出:“元老爷放心,有本王在,不会让他们有事儿的。”
“草民先谢过奕王殿下。”元裕说着再向周敞叩头。
奕王风铭的身体一把扶住:“不必如此,元老爷舐犊之情令人感动。”
周敞也想到这一点,不免心中凄凄,前世若是她也能有这般一心为她着想的父母,哪怕什么也做不了,可也知足了。
“草民在天牢中关得久了,难免想得多了些,只要殿下这批冻疮膏顺利送出,我临国必能大胜。”元裕被扶起来,脸上又恢复了乐观积极,又用手指着桌面上已经快消失的“账本”二字,“一会儿草民就再吩咐贺喜两句,不日就可……”
元裕说到后半句,周敞抬手阻止,轻声道:“放在元小姐手上就好。”
她答应元裕托孤的请求,也不是为了这东西。
元裕眼中闪过惊讶之色,他从前对奕王风铭知之甚少,但也听过“一毛不拔”的传闻,但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