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但这一字似乎用去了他全身的力气。
周敞眼神示意瘦猴。
瘦猴会意,上前捡起官帽,将官帽往木板墙上敲打两下,再递给秦守:“秦大人,官帽要紧。”
高远则从后面拎起秦守,算是帮他站起身来。
秦守双腿战栗不止,不知是气的,还是冻的,缓缓抬起手,一把从瘦猴手中夺过官帽,快步离开了木屋。
“不妥、不妥,王爷刚才实在太冲动。”人一走,钟与就在后面摇头。
周敞长出一口气,奕王的意识隐退,忽然间好像也将全身的无力带走:“先生说得是,刚才是我冲动,不过秦守已经入局,怎么也逃不出的。”
“唉……”钟与又摇头,却也没再多言,目光落在屋角那蜷缩的病人身上。
周敞从袖口中摸出几两银子,递给瘦猴:“给这人吧,到底刚才还用了人家一个碗。”
说完,也不再停留,快步出了木屋。
钟与和高远跟上,瘦猴则从袖口中找出十几枚铜板,蹲身放在那人身边,不忘嘱咐:“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你什么也没有看到,知道吗?至于这病,只要再坚持两日,我们王爷一定能送了汤药来,你且挺住。”
那人身子动了动,没有出声,蓬头垢面一张脸始终埋在一床破被里。
瘦猴等了一下,见人始终没有反应,便也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