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得的什么病,景姑姑你一直知道?”
景姑姑长长一叹:“唉……本来也不知道,是最近一次钟先生在王府中又晕厥过去,王妈妈没忍住才跟我说的。”
周敞瞪大泪眼,怔怔听着。
景姑姑继续:“据王妈妈所说,钟先生早年因为科举上的事情,曾被官府抓过,官府为了镇压整治闹事的举子,将他们在深秋时节下了水牢。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被在水牢中泡了三天三夜,水是又冰又寒,里面还什么蛇虫鼠蚁和腌臜污垢。有人当时熬不住就直接栽到水中溺死了。三天后被放出去的,有人回到家中重病之后没扛过去也就死掉。倒是钟先生那时候还年轻,熬过了一场大病,命算是保住了,但从此身体就再恢复不到从前,落下了病根。”
“什么病根?”周敞听着心里一阵阵发寒。
怎么有人如此恶毒,能用那样折磨人的法子害人。
瘦猴也跟着道:“可是、可是……就算如此,钟先生这么多年看着也都还好,更何况这么多年还有机会可以找更好的大夫,我们不是还有孟大夫。”
“什么病根王妈妈也说不上来。”景姑姑摇头,“但王妈妈知道,钟先生后来辗转也看过一些大夫,他自己也研究医书、医术,结果都还是治不好。最后是在机缘之下,遇见一位道长给了钟先生一个方子,说按照那个药方制成药丸,长年服用,或许可以活到知天命的年岁。”
“素天丸?”周敞都没有想到,奕王的意识里还能想起这个名字。
那就是钟与日常吃的一种自制药丸。
瘦猴望向用白手绢覆盖了面容计算起来:“知天命的年纪是五十岁?不对啊……钟先生今年应该已经五十有七了吧,而且先生虽有病容,但还要比实际这个岁数的人要年轻,怎么就、怎么就能说没就没了。”
景姑姑还是摇头:“谁知道呢?这些也都是当初钟先生告诉王妈妈的,好像是说,那道长给了方子却也不保证什么,只说,若是能活过了知天命的年岁,那么剩下的就看个人造化了。”
“造化?造化就是又多活了七年吗?”周敞将那张纸死死攥在手心。
景姑姑不知如何回答,只能继续哀声诉说:“钟先生就这么去了,老奴没告诉旁人,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