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还能撑住,最想见的肯定还是王爷,因此只先盖了帕子,希望即便他去了之后,第一个见的也还能是王爷。”
周敞终于再次伸手,缓缓将盖在钟与脸上的白色绢帕揭开。
钟与灰白的脸,与生前并无什么差异,甚至比生前要安详许多。
窒息般地痛弥漫世界,弥漫时间,弥漫所有与钟先生的过往。
难怪从前钟先生做事情总是透着急切。
那是早已知道自己活不长久吗?
难怪怎么问,钟先生也不说是什么病,也不要看大夫。
是怕他们知道了担心呐。
钟先生啊钟先生……
周敞在心中呐喊,为什么这么好的人,却不能长命百岁,那些祸害却行走自如?
这时,奕王风铭的意识也浮上来。
周敞有意识“靠后”。
风铭就轻轻抓起钟与外侧被下干枯的手,双手握在掌心“钟先生,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呢?为什么就这样去了?我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你,还有许多事情需要跟你商量。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不想着自己。这么多年,有那么多机会,为什么不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治你的病。你这样一去,丢下我怎么办,丢下我们这些人怎么办?还有王妈妈和多福多宝,他们怎么办?”
说到这里,风铭再说不下去,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