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姑姑也跟着再度落泪:“许是昨晚钟先生就已经预感到了,但又不想分心,因此没有打扰王爷。他昨晚倒是跟老奴说了一些话,让老奴帮忙照看王妈妈。这一点上,老奴自会安排,王爷不必操心。”
风铭的手握得更紧。
景姑姑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唉……其实这么多年,钟先生与王妈妈只不过是挂名夫妻,只因为王妈妈与钟先生是同乡更介绍了来奕王府,王妈妈一个寡妇只身在外,无依无靠,钟先生是投桃报李,想要多照拂一下王妈妈,他们这才成了夫妻。后来也是钟先生让王妈妈收养多福多宝,将来有个依靠。这些事情,王妈妈没人说,便也就找老奴说说,钟先生是从不让人知道的,他真是个好人,老奴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的好人啊……”
这些事情,周敞从来没有听说。
奕王从前也没过多关注过钟与的生活细节。
周敞更想到,自从她成为奕王,每次见钟与,都是有问题相问,或是有事情要交代,从未真正关心过钟与的生活。
她忽略钟先生太多,也欠钟先生太多。
景姑姑不停絮叨,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减缓些许悲伤:“钟先生平日多么朴素一个人呐,赚的月俸除了暗中买药做药丸,剩下的都给了王妈妈和两个孩子,再有余钱也都拿去私下救济了同窗和穷苦。每逢一听说那里有人遭了难,出了什么事儿,尤其是他们读书人那些,他就总是忍不住。”
风铭心痛得呼吸困难,死死抓着胸口。
景姑姑想到哪里说哪里:“还记得上次锦都西城瘟疫的时候,王爷病重还要去现场,钟先生就一直说王爷有仁心大德,将来能为百姓做更多事,不想让您操劳再有什么事儿,他就拼命每日每夜几乎都守在那里……可也是为了王爷啊。所以王爷更要节哀,保重身体,也算是不辜负钟先生一番心意。”
“是啊,钟先生平生的抱负就是为百姓谋福祉。”风铭眼泪流干,抓着钟与的手不放。
景姑姑就又跟着惋惜:“唉,钟先生当初考取功名,想必也不是为了要当官,而是想能做更多的事儿,救民于水火。后来他来到咱们奕王府,既是为了帮王爷,想必更是为了能够帮助更多百姓。”
风铭将额头贴在钟与已经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