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钟与最不看好荣王,但碍于身份不能明说。
而她就一直眼瞎,浑没在意,又被先入为主的印象蒙蔽,一叶障目。
如今,她尚且可以挽回,但钟与却终究不在了。
周敞这边暗自伤心。
荣王忽然又是冷哼:“哼,如今想来,你也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呵呵……若非你也在端王和显王身边安插了卧底,又怎么会提前知道他们在猎宫中的计划。这样想来,我的身边应该也有你的人吧?原来你竟然是扮猪吃老虎,倒是我从前对你有失防范,轻敌了,轻敌啊……”
“我们本不该是敌人,也没谁一定是你的敌人。”周敞不打算解释,坦然直视荣王。
“别装了,大家彼此彼此。”荣王到了这个地步,再难相信旁人的话,笑容都是扭曲,“天下都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你从前表现得好像不喜欢权力,也不涉入朝政。但正如你那日山上说所,到了最后,只看结果是谁获益,那么你还能是清白的吗?”
“我不清白……”周敞嘴边挂上一抹苦笑,又想起了钟与。
从一开始她就不清白,自打端王断腿之后,她是更加不清白。
端王断腿,顾氏拉拢。
让她内心滋生不该有的野望和私心。
若非这一点儿私心,或许可以找个理由不来越北。
这场仗她不打,自有人打。
可是她不来,钟与就不会操劳至死。
如今钟与去了,内心的歉疚将伴随她一辈子。
这个苦果无人诉说,只能默默吞下。
与荣王说的这些实在没有意义,周敞不想再与荣王说下去,缓缓站起身来,往外走。
“等等……”荣王却是叫住,“我说了这么多,只有一个要求你都不能答应吗?”
周敞一怔,没想起来荣王提了什么要求。
荣王眼中满是绝望:“让我一死了之。”
周敞的目光也就对上荣王那双绝望的柳叶形长眼,半晌,缓缓摇头,然后一言不发走出了帐篷。
背后,是荣王疯狂大笑之声。
短短的一番谈话,周敞仿佛被人吸干了全身的能量。
原本以为,她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