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荣王,奕王会很恨他的这位兄长。
然而,周敞却突然发现,原来奕王并没有那么恨,或者说他更恨的是他自己。
恨自己愚蠢,恨自己糊涂,恨自己无能。
为什么明明知道被伤害,却摆脱不了那种被伤害的感觉。
这让她生出深深的无力感,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周敞拖着脚步往回走,将荣王的狂笑之后抛之脑后。
一切正在过去,一切终将过去,一切都已过去。
周敞先时还想荣王回皇城受审,要将其罪行大白天下才能解恨,但刚才的一番谈话下来,这样的心思却是淡了。
继而又想起元亓,当日凤鸣山上,元亓是宁可自己死也要向荣王报仇的。
“元亓她这几日怎样?是否曾念着要找荣王报仇?”周敞也就问瘦猴。
瘦猴跟在一旁,想了一下才回话:“这几日元小姐该是没顾得上,那日在山上时,元小姐可也吐了血,之前还被圈禁了那么久,王爷昏迷的这三日,实则元小姐也是病着,倒是今日好了许多才出的营帐。”
周敞心头一揪:“刚才你怎么没说?”
“也不严重,这不是都好了嘛,奴才也不想王爷担心。”瘦猴大大咧咧没所谓。
周敞想的却是,元亓这几日病着,病一好没有想着找荣王报仇,却是先找了竹马。
可见,文倾言在她心中的份量。
越这样想,心底越是不舒服。
走着走着,却又走到了元亓的营帐前。
柳娥正从里面走出来,见了奕王屈膝行礼。
周敞今日醒过来,本第一个想见元亓,却也不是有什么要事要说,现在这么一想,心下不舒服,就更没什么好说的。
刚转头要往自己营帐回转,军帐内元亓听到了动静,却是走了出来:“奕王殿下,若是身体尚可,可否进来一坐。”
周敞就不能拒绝跟着进去。
柳娥避出去沏茶,瘦猴也识趣退去了营帐外等候。
周敞一时不知说什么,就想到了刚才瘦猴所说,问:“那日吐血之后,你的身体可有大碍?”
元亓请周敞坐下,温婉一笑:“没什么,军医说吐出的都是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