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久病未成良医,但多年来的习惯让他们很听大夫的话。
东西很快送上来,林婉婉先给柳三郎额上换了一条新毛巾,从药箱里拿出酒精兑水稀释后,颈部、左上、左腿脚、右上臂、右腿脚、背部依次擦拭,擦完后盖上被子。
林婉婉:“我试着给三郎降温,但我从未治过小孩。”试图望着天色判断时辰却无劳而获,“现在什么时辰了?”
柳六娘子:“丑时。”
林婉婉盘算着时间,离开坊门的时辰不远了,“坊门开后,你们再去请一位善治小儿病的大夫来给三郎看看,免得留下病根。”
柳六娘子知道林婉婉常治妇人病,夜半请她原本也是权宜之计,现在提出这等建议亦是忠厚,“多谢林娘子相助之情。”
林婉婉守在里间,隔了一会再给柳三郎擦拭一次。万幸,体温终于降下去了。
晨光熹微时,柳家请来的善治小儿病的大夫终于来了,竟是康乐堂的谢大夫。
“是你。”两人都很意外。
林婉婉不知谢大夫所擅科目,谢大夫想了一会终于想起林婉婉似乎住在附近。
柳六郎在旁解释,“林娘子昨日降了温度,但她说没治过小儿。谢大夫,还得麻烦你看看。”
谢大夫点点头,林婉婉保守他是知道的,不懂不会的绝对不碰,一点没有年轻人的锐气。
朱大夫说是因为她家乡医者地位低,所以谨小慎微惯了,宁可不治也不可错治。
不过放在大夫身上算是好处,没本事硬治反而害人。
谢大夫扶了脉,试了柳三郎的额温体温,隐隐嗅到一股酒气,“只要不发烧就好。”提笔写下一张温和的方子。
外间林婉婉从药箱里拿出剩下的一瓶酒精,递给柳六娘子,“这是酒精,以后夜里发烧,就用我刚才办法稀释后擦拭身体。”
柳六娘子双手接过,“昨夜多谢林娘子。”谢大夫在此,不方便递送诊金,已经先一步送去她家里。
一道离开时,谢大夫问道:“你昨夜用酒给柳三郎降温。”惯用的办法是凉水降温。
林婉婉:“不是酒,是酒精。”
谢大夫品着两个字,“酒精,酒中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