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湛简短地回了一句,“有事?”
孙安丰继续说道:“朝廷选派的官员,刚过黄河。”
言下之意,白隽百忙之中,也该抽时间回来见见这群新晋手下。
不待白湛开口,范成明甩甩头道:“他们没闹点幺蛾子?”不符合常理。
孙安丰:“刚过河,在河东病倒了几个。”不知真病还是假病。
现在并州传出去的消息太吓人,亲王和国公接连遭刺杀,明年将兴大战,说不定要被拉上战场,能不能保住性命还是两说。
范成明不禁冷笑道:“该来的不来,该走的不走。”
前半句不知说的何人,但后半句不言自明。
白湛在长安少有和官府衙门打交道,直到来了并州才明白,为何南衙诸卫对吏部、三司的怨气,有如实质。
真是,没法不怨啊!
孙安丰叹道:“他们还想贴上兵部和新蔡郡公?”
苏文德如意算盘打的好,偏偏没想想,冯睿晋黏上毛比猴还精,如何肯沾这天大的麻烦。
范成明笑道:“冯郎中先前辞别时就曾言,他在外将几处遗漏排查完以后,直接返回长安。”压根不回并州。
兵部本是朝廷中枢衙门,不对并州负责。
冯睿晋不入局,彻底把苏文德和三司架在火上烤。
别看吴岫和陈景同如今表现温顺服帖,那是因为他们自身出了纰漏。吴越白隽占上风有大义,捏住他们的把柄。
苏文德本就不是什么强硬人物,真等上路,没了强势的亲王国公压制,吴岫和陈景同能咬死他。
段晓棠好奇道:“那现在怎么办?”有些笑话看一看也无妨。
这点孙安丰知道,听室友说过,“从行宫搬出来,落脚到晋阳县衙,原先的通敌案谋逆案都审完了。苏少卿现在连本地的偷牛案都接,说是学着如何当一个亲民官。”
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连吴越这等铁石心肠者,都有一瞬间不忍。
苏文德才能上佳,操守也有,只是腰身太软,没有铁面无私的气节。
他若没有第一时间想到自保,而是理清案情果断采取行动,说不定就不会成为今天一团浆糊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