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出发数日,同样是快马疾驰,到底是肉体凡胎,比不过换人又换马的八百里加急。
刚入关就听到露布传捷,只知道战争胜利的结果,却不知是否会对吴越先前的安排产生影响,只能拼了命地追赶上来。
若非薛恒出去接人,他们携带的战报将会第一时间呈现到南衙。
信使风尘仆仆,满脸疲惫,好在薛恒找了一块手绢给他擦了擦脸,稍微整理了一番。
信使跪在殿中,双手高高呈上信匣,喘着粗气高声道:“贺喜陛下,河间王率领大军攻破突厥王庭大军。”
众人一听,便知这是先前大战的信使。
内监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信匣接下。
吴杲迫不及待地问道:“河间王现在如何?”
这是当前唯一一个能接触到的从前线回来的人,他太想知道前线的具体情况了。
信使:“将士用命,王爷安好。”
吴杲:“千金公主现今如何?”
信使不敢直面天颜,低头道:“去年突厥南下前,公主便遭囚禁至今。阻卜可汗去世后,更是由金辉可敦亲自看管。”
“去年冬,公主的陪嫁女官受命前来并州拜祭,手脸上全是冻疮。据她言说,金辉可敦十分不喜公主。”
说罢,信使伏地叩首,大声道:“请陛下怜惜公主!”
此言一出,原先满殿以为吴含生在草原上恩宠并重、呼风唤雨的文武官员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谁能想到,大吴的和亲公主,大部分时候竟然都是一个阶下囚。
大吴的和亲公主嫁去突厥王庭,竟然随随便便遭人囚禁。置大吴的脸面于何地!
别说公主,长安贵女身边近身服侍的奴婢都不可能生冻疮。
难怪吴越一直如此担心吴含生的生死,凡是嫁过姊妹女儿的人,都能体会到这种担忧。
虽然吴含生不是吴杲的亲生女,却是她亲自册封的和亲公主。吴越已经做了前半场,接下来就该讨论后半场该如何做,还过不过得下去?
信使被带下去,内监将确认无害的战报送到吴杲案前。
北征大军若能顺利班师,接下来的事无非就是论功行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