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世间事,从来都由不得秦桑如做主,她仿佛一只被无形丝线牵引的风筝,总是身不由己,随风飘荡,只能被动地等待命运和他人的安排。
冯睿达和范成明眼下不是商议,而是单方面的通知。
秦桑如的命运就在这样几句轻飘飘的对话中被悄然决定。
能侥幸逃过一劫,已是莫大的恩赐,他们该感恩戴德才是。
范成明脸皮厚惯了,说起来没有半分不适,“这位郦郎君的诗,冯将军看了,倒是写得情真意切。”
其实冯睿达连看都没看一眼,范成明也只是匆匆一瞥,具体内容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好像是些花花草草。
既然夸不出文才,那就只能说些更主观的感受了。
既然孙安丰和段晓棠都没有挑出毛病,那大抵就是没问题了吧!
范成明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敲上一记警钟,“少年人风流肆意,心思却得用在正道上。”
“郎才女貌,你们日后好自为之。”
冯睿达听到“郎才女貌”四个字,心底的火气蹭蹭直冒,心底默念了一百遍小不忍则乱大谋,才把这簇邪火给压下去。
等这阵风头过了,不整死他们,他不姓冯。
其他情节都可以任范成明自由发挥,但最终的“判决”结果,只能由冯睿达本人宣布。
冯睿达面部肌肉紧绷,牙齿紧紧咬合,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生硬地吐出一个字,“走!”
说完,他便紧闭双唇,再不发一言。
他生怕自己一开口,说出的就是“滚”,亦或者让他们连滚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拔刀杀人。
范成明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戏演到这个份上,眼看就要被冯睿达轻而易举地给搅黄了,总得做点什么来挽回局面。
范成明瞥见矮几上堆放着的一堆珠宝首饰,再看看秦桑如那光秃秃的发髻,心中已然明了先前发生了什么。
给冯睿达使个眼色,说道:“秦娘子侍奉冯兄数月,总不能让她白白付出,总得全了这一场情分才是。”
“冯兄,不如就让她将衣裳首饰带走,权且当做你给她的添妆。”
这些女人用的东西,冯睿达自己又不会用,转送给其他女子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