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志权。
张志权是村里数一数二的混混头子。一开始也算是老实的庄稼汉,后来被人带上赌桌,三把两把就染上了赌瘾,把家产赌没了,还欠了一屁股饥荒。要债的三天两头上家里堵门泼油漆。
他媳妇天天提心吊胆的,后来索性直接带孩子跑了。老婆孩子跑了,剩下他光棍一条,没钱就出苦力干零工,有钱就去赌两把。真正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要说宋大国为什么人识这样的人?
当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他可是宋大国的街溜子搭子,俩人一起好吃懒做,混吃等死。
张志权没钱的时候也会小偷小摸,偷王家的鸡,偷李家的狗,但因为他个人实在过于无赖,一旦讹上谁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村里人都避之不及。哪怕是明知被他偷了鸡偷了鸭子也是关起门来骂几句就算了。
“权哥,干啥去呀?”宋大国拄着棍子站起来,大声招呼张志权。
“上花婶子家吃饭去。”张志权见宋大国招呼他,就调转方向往吴家这边过来。
“咋上花婶子家吃饭呢?”
“哦,花婶子昨天在背后说我坏话,说是我偷了老王家那几只兔子。兄弟,我什么人你可清楚呢。你说说,这不是往我身上泼脏水么?说我是小偷,以后我在这梅花镇还怎么混?”张志权吐沫星子横飞地和宋大国诉苦。
宋大国拿手擦掉飞在自己脸上的吐沫星子:“就是,我权哥怎么能干这种偷摸的事呢?这不冤枉人呢么?”
张志权听宋大国如此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还是我大国兄弟明事理,花婶子这人就是爱搬弄是非,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
“那这事跟上花婶子家吃饭有什么关系?”
“花婶子冤枉我,那是能忍的事?她只要接着说我坏话,我就天天上她家吃饭。正好我家没粮食了。”
“你不用割小麦?”
张志权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直接一屁股坐在宋大国面前的地上:“我不想干,天这么热,让我下地割麦子不是要要我的命么?等我哥忙完他自家的地就会过来帮我。对了,兄弟,你怎么也没下地?”
宋大国心里一喜,终于等到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