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兰斜了一眼那成堆的衣裳山,语气淡淡:“我忙得很,可没工夫等她洗完衣裳。”
葛老太呵呵笑着,回头斥着吴彩容。
“彩容,还不赶紧把衣裳放下?快把围裙摘了,洗干净手,跟你姐出去好好唠唠。”
燕兰佯装不屑道:“我还是不耽误她的时间了,别前脚唠完,后脚还得回来洗衣裳。”
葛老太磨着后槽牙,硬扯出来一张笑脸:“不让她洗,不让她洗。”
不让儿媳妇洗,那就闺女洗吧。
扯着嗓子叫闺女出来洗衣裳,喊了半天没动静,葛老太讪讪一笑。
“嘿嘿,她姐没在家。你们唠你们的,衣裳我洗,我洗。”
吴彩容瞧着态度大转变的婆婆,心里不起一丝波澜。
她摘了围裙,洗干净手,带着燕兰来到家门口的大槐树下。
燕兰瞧着一脸倦容的吴彩容,明明比自己小好几岁的,竟然看着比自己还苍老几分。
她想起来之前,干娘一直念叨着她来给彩容送营养品时,要多劝劝彩容。
“彩容,你爹娘和你大姐现在都在市里,要不你也跟我去市里吧。这样,你帮我带妞妞,我一个月给你开四百块钱。”
“住的话你不用担心,要是你不愿意跟我住,你可以和爹娘住在一起,你的吃住费用还是我来掏。”
吴彩容余光瞥到堂屋门口时刻关注这边的葛老太,局促不安地摆着手:“燕兰姐,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能去。”
她和葛新民结婚快两年了,肚子一直没动静。
村里前后脚结婚的小媳妇们都陆陆续续地怀上了,就她这边寂静无声,婆婆对她产生了不满。
就连葛新民对她的态度也在悄悄发生着变化。
她担心,要是再去了市里,和葛新民分隔两地,她离要孩子的梦就更远了。
燕兰猜到了她不去常青的原因,真是看不惯她这副蠢又任人摆布的样子:“彩容,你俩迟迟没孩子,没想过去医院检查一下吗?”
吴彩容瞪着一双傻了吧唧的大眼睛:“我婆婆说医院检查都是骗人花钱的,没必要去花那个钱。”
婆婆买了不少偏方给她喝,不过她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