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签了死契。而签了死契的仆,莫说在这遥远的英格兰了,就算是大清国,主子家也能打死的。
“你还是太善良。不懂这些外逃的人有多狠,也不懂你的国家有多狠,很快,会有一些大清国人被赶出来,我要抓紧些,让他们知道这里可以投奔。”章片裘吸了口气,又重重地吐出来。
方才满脸的沉重淡去,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琳娜总觉得,章片裘的身上似乎永远不会有松弛的宁静,他的眉头总会微微皱着,嘴角也抿着发力。
窗外,应已破晓。
只听得报童的声音忽远忽近,一些马车的声音也轻轻浅浅地传来。
她不懂为何会有仆人被赶出来,但那句‘让他们有地方可以投奔’,令人有种英雄之感,总觉得这个男人与她见过的任何男人都不一样。
想到这,不由地噗嗤一笑。
一个画假画来卖的男人,却给了她这种感觉,真是上了头了。
在窗口停了几分钟,两人都没说话,鱼贯而入的清新空气将房内墨水的气味和茶的气味,以及琳娜身上的香水味道和章片裘的气息,缠在一起。
光影浓了些,衬得琳娜愈发像油画般夺目。
琳娜突然觉得自己这一身单薄的睡裙,显得有些轻浮,刻意俯下的身体悄然立起来,全然没有了之前在其他男人面前的自信,也丢失了刚进门时的狂放。
她从桌子上滑下来,站在前头。
章片裘转过身,拿起自己的大衣走到了琳娜的面前,“你长得漂亮,又孤身一人,以后切莫穿这么露跑男人的房间里,男人可没几个好东西。”
他的目光只看着她的脸,并没有往下,别过头去,将衣服披到了她的身上裹了裹。
若是旁的男人这么说,琳娜定会妩媚地接上一句,“那你是好东西吗?”
但此时的琳娜却没有,她只觉得一股热流往上涌,感动、温暖,还有羞耻感卷在一起,让往日里最喜欢怼他的伶牙俐齿此刻也哑了火。
“我出去转转。”章片裘指了指门口。
“去干嘛?”琳娜问道。
章片裘没回头,只是侧脸转过来,只见他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
作为一个开酒馆的寡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