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了,圆圆能哄他两句不?
蒋延洲站在树下脑瓜子嗡嗡想着的时候,商榷又几拳头下去。
没打脸,搁那穿戴得整整齐齐的西装上揍,专门挑了不容易让人发现但揍下去又疼的位置。
傅北行也不还手,硬生生撑着。
那一拳拳落在他身上,却让他心口堵塞的郁气慢慢散去。
一拳又一拳,疼得他记忆里许多几乎被遗忘的事情。
傅家老爷子严苛,耐性不如温凤娇,能将他关在那房间里慢慢磨去他的性子,气性上来直接拿鞭子抽在他背上,一鞭又一鞭,直到他松了口为止。
他那是年幼,撑不住的时候还是会低下头。
但心里从不认为自己做错。
现今不一样,是他求来的疼。
本就该低着头受着。从一开始,便知晓自己的错。
若不遭受这一遭,心中的悔恨无处宣泄。
问他疼吗?
他心甘情愿,甚至希望来责罚他的人是姜予安本人。
但他又怕打得久了,她手会疼。
不若就这样,让她哥哥来代替,算是抵消从前种种。
一口气血从傅北行喉间溢出的时候,他眼前的视线也变得模糊。
迷迷糊糊之间,仿佛看到一个影子惊慌失措地朝着自己奔跑过来。
从前傅老爷子揍他的时候,偶尔揍得狠了,也有把自己抽得快昏迷过去。
记忆里来照顾他的并不是自己的母亲,也不是总是哭得梨花带雨的姜笙,是惊慌失措的姜予安。
只不过后来岁数大了,老爷子再没打过她,那抹惊慌的身影自是在脑海里逐步被其他给代替。
真是该死啊。
竟然差点忘记了。
原来一直担心他的,都是她。
而如今,恐怕连想都不敢再想。
若能奢望她回头的关心,好像就这样被疼死,也能无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