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年轻,她可不希望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傅聿城埋葬于此。
且这个孩子本事大,刀山火海都走过,只要能逃出去,肯定有办法脱身的。
念及此,温凤娇就忍不住催促傅聿城离开。
她做不到傅聿城那么淡定,能够这样不紧不慢地处理伤口,等着姜予安醒过来,甚至还顾得上一口午饭。
她现在只想和自己的孩子同桌吃一顿饭,然后赶紧送他离开。
至于往后如何,倘若能够再见自然是再好不过;如果就此阴阳分隔,那也是命中注定,这顿饭能够让她心满意足、慷慨赴死。
姜予安听着女人担忧的话只觉得好笑。
傅聿城则置之不理。
腹部伤口疼痛一阵阵传来,又没有从面前这女人嘴里听到一句好话,他没什么胃口。
不如看着面前的女人,高低能让他心口闷气,生出点力道,等会儿跑路还能把她扛走。傅聿城目光炙·热,盯得姜予安心烦,觉得十分不自在。
“喂,”她如今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一脚踹了过去,直接在傅聿城的裤子上留下一枚脚印,“你没听到别人喊你吃饭呢,这么多人等着你,你不饿别人还饿呢。”
傅聿城扯出一抹讥笑,不以为然地扫过自己腿上的脚印,“你倒是好心,还管别人饿不饿。方才还后悔自己圣母,这会儿又想当烂好人了?”
姜予安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其实回头想想,倘若重来一回,她是否还会这样做?
答案大概是,她依旧会选择救傅聿城。
只是在救助过后,她不会那么傻乎乎地撑着他下山,大概率会静静等待,等她大哥他们过来,再让警方把傅聿城带走。他作恶多端,但自有法律去惩治。
伤她害她,也不该由她亲自去处置。
倘若她真亲手把刀子送到她心口,人人都像她这样,那规则不是乱了套么?
何况,她胆子着实是小了些,实在是做不出要人性命这种事情,也不忍心看着一条人命死在自己面前。
如今和傅聿城说后悔,她心知更多还是嘴硬。
她可以把刀子亲手往自己心口戳,还真做不到往别人心口戳。
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