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我的故乡，能死在这里，也算是一种归宿吧。”爱丽丝的嘴角又溢出了鲜血，莉莉丝再次环顾四周。
没错，这里不是别处，正是爱丽丝的故乡，那个为了培养她而存在的地方。
同时，也是她所有族人的安息之地。
爱丽丝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曾经钉在墙上的尸体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又将目光投向琳达，轻声说道：“所有人都在朝着死亡的深渊迈进，我也不过是为了拯救世界，为了对抗那最初的恶魔而被创造出来的工具。这里除了死亡，什么都没有。”
“爱丽丝，不要说了，别再说话了，你……”
“你是如此的温暖。”
爱丽丝感觉自己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了。
莉莉丝突然想起，爱丽丝曾经说过，神降族们，并没有教给她表达感情的方法。
此时此刻，爱丽丝浑身浴血，却用那温暖的目光凝视着琳达，感受着琳达的泪水滴落在脸庞上的触感。
“哪怕身体的大部分是机械，也依然能感受到你的温暖。”
“在我眼中，你才是那最温暖的存在，不要，不要死，不要离开我啊！求求你了！”
琳达将爱丽丝的手攥得更紧了，仿佛想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拼命地挽留着她。
她强忍着内心的悲痛，轻声说道。
“我心爱的你。”爱丽丝的声音仿佛是从云端飘落的羽毛，轻柔而虚幻。
“啥？”
她发出的声音，犹如孩童般天真无邪，丝毫没有将死之人的沉重。
莉莉丝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花容失色，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爱丽丝却挺直了身子，仿佛是在向命运宣战，这绝不是一个濒死之人应有的姿态。
莉莉丝心中涌起一股恐惧，又后退了一步。
她的预感，或许并没有错，然而，爱丽丝的眼中只有琳达，她的瞳孔犹如深邃的湖泊，不断扩大着，用无比严肃的声音说道。
“再说一遍。”
“爱丽丝，那个，你的伤……”
“请再说一次。”
“哪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