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小看北屏的晚风。
医院大门口,还没等江亦风把车停稳,言北就跳下车往医院跑。
“言北。”江亦风朝那个不要命的女人大喊,指着自己的脑袋:“头盔。”
言北恍然大悟,快速取下头盔大步返回,把头盔还回去,又折身跑进医院。
八床是一位七十二岁的老人,颅内动脉瘤,上周末新收病人,言北是主治医生。
根据病人情况,言北已作出治疗方案,只是病人家属迟迟不同意介入手术,理由是老人年龄大,需要保守治疗。
言北为此找过家属好几次,每次都以各种理由搪塞她。
刚到抢救室门外,护士长吴姐匆匆赶来:“言医生,八床刚脱离危险,家属现在同意手术了,主任让你准备一下。”
“呵。”言北冷笑一声,无奈又可笑。
“今晚不是苏医生值班,怎么不让她做?”言北在身上摸索一番。
刚才走得急,她把包落在汽修店了。
“主任看了诊疗方案,建议采用你的初始治疗方法。”
“苏医生提议介入栓塞术,家属应该提前了解过手术费用,而且经济条件也不是很乐观……”
言北早前就知道,拖着不做都是钱的原因。
三个儿子,当着躺在病床上的老母亲争执,谁拿得多,谁出的少,老人只是抹着眼角的泪说:“儿,妈不治了,土都埋到脖子眼了,没必要。”
儿多母苦,在这家人身上显出另一种意味。
吴姐停顿了一会儿,从护士服口袋里掏出几颗糖,说:“言北,给。”
言北爽朗地笑起来:“吴姐,你可真了解我。”
其实,言北胆小的事实从来没变,她每次上手术台都会紧张,这种毛病跟她爸当年追凶时被害脱不开关系。
当时看到她爸的尸体,刘云已经挡住她的双眼,但她还是依稀看到,江海和老言的身体上,血淋淋一大片。
所以,每次手术前,她都要吃几颗糖,轻缓一下情绪。
“吴姐,八点手术,我准备一下。”
言北在消毒室做术前准备,苏娜沉着脸进来。
“言医生,真不愧是省医院来的,院领导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