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风坐在最高的那棵树下,三四把藤椅团团围着一张小小的圆桌,桌上的烟灰缸里,已然堆成小山的烟蒂触目可及。
“你还真是在烧烟啊?”言北站在他身后,望着他手上即将燃尽的香烟。
闻声,江亦风转过头,抬眸瞅着她。
定是她戴墨镜的模样还不错,江亦风看得出神。
“看什么呀,又不是不认识,看你的烟,快烧手了。”
言北提醒,江亦风迅速把烟扔进烟灰缸,起身靠近她。
高大挺拔的身体往前一站,言北整个身体被笼罩起来。
透过墨镜,她盯着江亦风看,不过二十多个小时没见,他的胡茬长得跟钢针似的,整齐地往外探着脑袋。
“怎么戴上墨镜了?”江亦风敛着眼看她。
“阳光刺眼,带着舒服。”言北胡编乱造地敷衍他。
江亦风可不是吃素的,抬头看看蓝天,阳光正好,树荫下,稀稀疏疏落下斑驳的光影,不刺眼,反倒挺舒服。
“脱了吧。”江亦风伸手过去。
还没碰着,言北迅速别开脑袋,连忙说:“不要,我怕光。”
“鬼才怕光。”江亦风不管不顾,上手夺下墨镜。
“江亦风……”言北立刻转过身,背对他,“把眼镜还我。”
江亦风不干,把墨镜扔在桌上,双手钳住她的肩膀,慢慢地把她扶正。
她把头侧过去,江亦风就用手托起她的下巴。
眉头一蹙,江亦风问:“哭啦?”
眼睛又红又肿,任谁也看得出是哭过。
言北垂眸没看他,手指在身侧微微蜷缩。
“发生什么事了?”江亦风双手捧着她的脸,措手不及地问:“谁惹你了?”